第(2/3)页 老詹纳和爱德华·史诺纷纷扭过头看他。 “…我只想起我的朋友。如果他在,肯定要这样说话…先生,我建议您别为眼前的事态发愁——说真的,您活的比我长久,不是早该清楚这城里揣着什么东西了?” 金斯莱说,伦敦城就像个孕妇,从她那干瘪又时不时嗤笑的刻薄模样看,孩子也必定是个里里外外通透的坏种。 他这样打岔,倒让老院长缓上了一口气。 威廉姆斯·詹纳拍了拍自己最得意的学生的肩膀,透过镜片,那双永远只有‘医学’的眸子正闪烁着微弱的、难令人察觉的担忧。 “我想…” 他被爱德华与金斯莱合力搀了起来,靠在床头(顺便,床头的枕头是弗洛伦斯自己带来的),再由房间里唯一的女士递上水壶(水壶也是)。 威廉姆斯润了润干裂的嘴皮,却不准备说话。 叹气。 长长的,用唯好人才有的模样叹气,半晌,才开口讲话: “我竟然忘记带我的小鸭绒褥子了…” 房间安静的就像刚响过炸弹,旷得如同一片死寂的废墟。 老院长揉揉眼,撑着坐直,没穿鞋的两条腿儿也不伦不类地盘了起来。 他仿佛一瞬恢复青春,像往日那样冷不丁来一句幽默的、令人猝不及防的怪话。 “我可不能让我的学生们担心了,是不是?”他温柔的、年长的眼睛依次欣赏过三张哭笑不得的脸,在每张脸上都停顿了一段时间:“爱德华,金斯莱,弗洛伦斯。好孩子们,老家伙坐起来,你们该去照顾病人了…” 爱德华·史诺半跪在窗前,推了推镜片:“我不建议您强撑。这是邪教徒作乱。我们必须尽快通知审判庭、监察局、教会与市政府警署——我需要您的手写信,就现在。” 威廉姆斯攥着拳,强辩道:“那只是巧合,爱德华,只是巧合。” 爱德华静静看着自己的老师。 威廉姆斯·詹纳不愿与他对视,缓缓别开了脸:“费尔康·波茨不会这么干…爱德华。他虽远比医学这条道路要看中权势,和灰党不清不楚——或者清清楚楚。但是,爱德华,相信我,他没有这胆量敢和邪教徒厮混…” 爱德华当然清楚那位副院长是什么人。 他要权势。 “还有钱!你这个蠢货!我没有让你都吞进肚子里!你难道想要害死我?!” 不远处的临时别墅。 费尔康·波茨正提着手杖,满客厅追自己的弟弟杰夫·波茨——由于两个人都很胖,绕行沙发时,就像两枚极富弹性的脂肪在地毯上一蹦一跳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