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次数多了,叫大家如何不怀疑你和他是一伙的? 当然,我只是个弱质幼女,人微言轻,如何决断,大家选择。 只有一点,现在入夏了,天气炎热,许娘子要早点安置啊!” “是啊,是啊,人死为大,入土为安。”张大娘子连连点头,道:“无论伪银案子如何断,都与许娘子无关,不需要仵作验尸,可以早点入棺啦!” “怎么入棺?家里连一个铜板都没了,就指望麒麟玉佩换钱呢!”老许揪着胡掌柜,悲愤嚎叫道:“你害死了她,还偷走我家宝玉,害得她死后不得安宁,你丧尽天良啊!” “胡掌柜,许娘子的事多少与你有点关系,你行行好,出点钱,为许娘子备一口薄棺吧!”有个老街坊叹息道。 胡掌柜梗着脖子叫道:“你听听许老头在叫唤什么!我但凡露一点儿怯,他就把我吃定喽! 我不缺买棺材的钱,可我背不起人命官司,更扛不动‘伪银之罪’啊!” 听他这么说,老邻居也无奈了。 张娘子伸手在兜里摸索一阵,掏出个小布袋,将里面三十多个铜板,和两个指甲盖大的银角子,全倒出来放在手心里清点。 最终留下四个铜板,将其它银钱放在许娘子身边,道:“哎呦,许娘子活着时已经够苦了,让她早点安息吧。” 桥面上的路人、邻居,都默默走上前,放下一个银角子、几个铜板. 也有豪富的,直接扔出去一个小元宝。 连春儿都摸了一把铜钱送到许娘子身边。 一会儿的功夫,地上堆满了钱。 有个四十岁的锦袍“员外”,走出来向八方众人拱了拱手,道:“鄙人周福,河西街‘福寿来棺材铺’的老板,现在我厚颜收下这些钱,为许娘子准备一口十二元的桐木‘老房’,外加蜀锦寿衣一套,大家以为如何?” 有早早为自己准备寿衣寿棺的懂行老人,立即赞道:“周掌柜是大善人,十二元桐木老房,这些钱连一半都不够,更别说还有一套蜀锦寿衣了。” 周福摆手道:“我是商人,卖棺材给别人,当然不会是成本价。” 他指着地上的钱堆,道:“就这些钱,我肯定赚不了一个字儿,但也不会亏多少。和大家一样,都是一番心意。” 众乡邻轻轻颔首。 周福当即安排伙计去抬棺材,桥上的人也渐渐散去。 “胡老四,你别想跑!”胡掌柜也想跟着人群离开,却被老许死死抓住。 “我已经说得很清楚——” 胡掌柜刚开口,就被老许打断,道:“你别跟我说,我们去衙门,你跟令君说去。” “你疯了,去见‘朱一套’,你扛得住他的‘七大碗’?!”胡掌柜惊叫道。 老许如今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。 他之前死缠着胡掌柜,还真只是为了讹一笔钱,好解决目前的困境。 可胡掌柜连给老妻卖棺材的钱都不肯出,指望讹他的钱,几乎不可能。 那他便没了别的选择。 只能报官! 然后死咬胡掌柜与使伪银的人是同伙。 “我宁愿吃朱一套的七大碗,也要为老妻报仇!” 看到老许眼中的决然,胡掌柜若有所悟,冷笑道:“好,好,好,你有种,老胡我奉陪到底!咱们去见令君,看看最后谁倒霉。” “王二,立即带羊酒鲜果,去找刑房的萨君。将我们遇到的事说清楚,请萨君帮忙写一份申文。” 这话虽是胡掌柜压低声音说的,却没特意避开别人。 “讼棍”早在近古春秋时代就已经诞生。 中华上邦百家争鸣中的“名家”,就是讼棍的老祖宗。 请人帮自己辩论,或者写一份说明案情的申文,递交令君,在西蜀也算常见。 “唉,许娘子死得这么冤,你该回来找我,让我也进点心意。” 了解到桥上发生的事后,金莲不仅没怪小羽折腾,还遗憾自己没帮上一点忙。 “姐姐有心意,我给了几角碎银子,春儿姐给了一把铜钱,也算你给了。” 小羽安慰了金莲一句,又好奇道:“为什么他们都不敢去见官?天门镇令君有何特殊之处?” 金莲笑道:“嘿嘿,咱们的令君姓朱,人送外号‘朱一套’,因为他审案时,习惯用一整套、共七种刑罚,活活打服犯人。 不仅打恶首,只要他认为一方有错,不分被告、原告甚至旁证,都要打。 所有进入衙门的,都可能挨打。 老许赌钱欠债,算是许娘子遭劫的根由,肯定要被朱一套往死里打。 不思归逼老许卖女儿还债,也有罪,八成要吃全‘七大碗’。 胡掌柜哪怕真与伪银案无关,他贪得无厌,间接害死许娘子,同样逃不了‘朱一套’的毒打。 所以他们都怕见官。” “喔,这么说来朱县令并非坏人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