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至于你刚才说的事,实话实说,几乎不可能发生,张宗周寄人篱下,麾下没有人才,没有兵将,没有粮草。 他凭什么造反? 瓦剌皇帝会听他的话么? 就算瓦剌皇帝听他的话,也要先做出详细计划,突破常将军的封锁。 最后,你说的身份问题。 陈友谅的儿子活的好好的,不是养在金陵,而是在高句丽修身养性。 他比张宗周更值得忌惮吧? 我再和你说一件事,二皇子的王妃来自于蒙元,是王保保的亲妹妹,若论双方敌对关系,谁能胜过蒙元呢? 陛下能容忍这么多事情,当然也能容忍镜明,就算真的无法容忍,我带着妻妾乘船出海,投靠我叔叔,也能安生过完后半生,没什么可在乎的。” 沈炼这话要分开听。 前半句话是在暗搓搓讥讽云澄。 云澄虽然没抛弃儿女,至少他不是主动抛弃儿女,却狠心抛弃发妻。 他当初为了救走云靖,一方面抓紧时间学武,一方面隐居瓦剌,为了瞒过瓦剌探子,娶妻生子,假扮牧民。 寻到救人的机会后,带着自家的儿女跑路,却把妻子抛弃,既没留下任何书信宽慰,也没留下生活物资。 无论怎么看,这事做的都很渣! 只不过云澄身负重伤,沈炼担心把他给气死,没有说太多怪话。 后半句话化解云澄的郁闷。 一方面是告诉云澄,张宗周辛苦策划十多年,却没有起事的本钱,只能为了虚幻的目标,付出青春生命力。 张宗周这些年固然锦衣玉食,内心承受的折磨,比起云澄只多不少。 另一方面则是表明朝廷态度。 不用担心被人秋后算账,就算云蕾和张丹枫成亲,朝廷也不会在意。 朝廷没那么多闲工夫! 如果有一天,朝廷派出锦衣卫和东厂盯紧张宗周,只能说明一件事: ——朝廷要对瓦剌动兵! 这是早晚的事情。 周边可以有一两个外敌,但不能有这么多外敌,更不能如此的强悍。 云澄叹道:“张家的小子,按理说我不应该恨他,该恨他的父亲,只不过这种事情……我心中实在放不下。” 沈炼顺着他的话头说道:“有句话叫做父债子偿,你怨恨张丹枫,我真的非常理解,换做我亦是如此。” “你果然是来做说客的!” 云澄长长的叹了口气。 他年轻时也是个风雅才子,成年后弃文从武,又经历诸多惨变,身体已经又残又废,早已忘了儒道墨名法。 听到沈炼的语气,想到这是说客常用的技巧,他父亲云靖,当年就是小明王派出的使者,也算是纵横说客。 “唉~~” 云澄再次长长的叹了口气。 沈炼笑道:“我确实是说客,但我刚才说的都是真话,绝无虚假,也没有任何隐瞒,我不会劝人放下仇恨,我只想告诉你,报仇有很多种方式。” “比如呢?” “首先应该活下去,等着看张宗周众志难酬,王图霸业,尽归尘土,蝇营狗苟数十年,竹篮打水一场空。” 沈炼握紧了右拳:“不是每个人都惧怕死亡,张宗周不怕死,我见过与他类似的人,知道他最惧怕什么。” 云澄问道:“什么人?” 沈炼比划了一招指法:“你应该知道姑苏慕容吧,他们是燕国后裔,距今有好几百年,仍旧日思夜想复国。” 云澄点点头:“姑苏慕容?我对他们略有耳闻,家主叫做慕容博。” 沈炼道:“我刚才用的是他们家祖传的参合指,表示要永远记住参合陂之战的教训,现在到了我的手中。” “你觉得张宗周是慕容博?” “当然不是,但他们心心念念的永远是王图霸业,整日投机钻营,最终能够得到的,却只有一捧黄土。”(本章完)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