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章 拉屎了吗-《脆弱性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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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商行箴放稳车速,覆上时聆搭在扶手箱的左手,问:“是不是没想象中的可怕?”

    时聆说:“我都不敢当着他们面儿喊你叔叔。”

    商行箴问:“憋得难受?”

    “比不过你难受。”时聆在车厢内伸了个懒腰,抬起的手揪了揪后视镜下的挂饰,视线却上挑,在镜中捕获商行箴的眼睛,“叔叔,从白天憋到现在,难受吗?”

    扬起的尾音与钻进窗缝的晚风夹杂,吹得人心痒,商行箴也掠过镜中的一双眼,寻不见满街灯色,只窥见自己满腹烧燎的欲火。

    鞋底碾住油门,建筑群影在锃亮的车顶飞速滑过,车子向前路疾驰而去。

    直立于庭院边缘的一排雪松被车头灯光披了新衣,只片刻又褪下,离车库还有几米远,商行箴直接在车道上熄了火。

    道边的照明灯不算亮,时聆趴在中控台上贴着挡风玻璃观察别墅内部时,暗光恰好把一片树影纹在他光洁的背部,但不足以照亮他肩胛的那道疤。

    商行箴把手机扔回仪表台:“快十二点了,人和羊都睡了。”

    副驾座底的鞋子东倒西歪,座位上的衣物凌乱不堪,时聆翻过去蹲到主驾前,勾着商行箴的皮带扣:“叔叔,你什么时候才能穿一次运动裤?”

    “得空去攀岩的时候吧,下次带你。”商行箴看不见时聆的伤疤,便用指腹细细摩挲,“上车那会不是还困着么?”

    时聆摸完皮带扣就摸西裤纽扣:“不是困,是累,现在缓过来了。”

    商行箴问:“是因为应付我的家人?”

    “和他们待在一起不是应付,挺快活的。”时聆摸索到藏在纽扣下的链头,“是我给自己施加压力了,结果和他们相处的过程比想象中的轻松,就好像……我不是去做客,是回家。”

    每当说起这种话题,商行箴就想把时聆拥进怀里,但这次他伸出手,掌心只能落在时聆的一丛头发上。

    夏季的庭院比冬季更闹一些。

    蝉鸣聒噪不止,生态池偶有水声撩动,风抚过叶片时温柔得像要记住每根叶脉的纹路,等待它天亮之前沁出一滴润泽的晨露。

    “车上有吗?”时聆仰起脸问。

    商行箴从卡夹深处摸出一片。

    时聆撑着座椅从商行箴的腿间站起来,投进他的臂弯里。

    “今晚怎么这么想要?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,就是很满足,想和你融在一起。”时聆像午后那样托起商行箴的下巴,不过白日下他能细看别的地方,夜里只能专注于对方的眼睛,“叔叔。”

    “我妈喊你乖乖。”商行箴双手捧着时聆,“喜欢?”

    “你们一家子都会哄人。”时聆偶尔眯起眼睛,随即又睁开,目光爬到哪里,指尖就描到哪里,“叔叔,你的眼睛像伯父,鼻子像伯母。”

    商行箴问:“别的呢。”

    时聆不肯说嘴巴像谁,因为这张嘴吻他,挑弄他,也说爱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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