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丰晏很想问,能不能带她一起去,可仔细一想,不可以,她不能走,她要替郡主好好守着这长安府,半点乱子都不能出,直到她好好的回来。 “如此,丰晏就拜托先生了。”她朝她行了个大礼,头磕在地上发出的响声让寂静寒夜都多些喧嚣。 “嗯,放心。”扈席再次安慰她一声,声落之后是消失无踪。 丰晏站在那,望着挂天孤月,双手合掌祈求,老天爷啊,就换个人折腾吧!为什么偏偏要是她的郡主呢? 一阵风过,树影婆娑,无数梨花遭吹落于地,她瞧着满地梨白无数担忧涌上心头,而此时院外传来阵阵埙声,其声悲壮,如泣如诉,丰晏寻声便追上。 走了好久,抬头一看,鎏金烫镌的几个大字映出眼帘,“平阳王府。” 埙声不止,丰晏思索二三决心继续追上,踏枝辇足,飞檐走壁,耳边有细碎脚声由远及近,她环顾四周捡了个算得上宽大的树梆子侧身俯上,手拨开开挡面枝桠,只见那吹埙者正巧入了平阳王柳百川所在的印花堂内,她一身戎装合襟抱礼,朝着柳百川道了好几句话,隔的太远丰晏听不得很清,只依稀凭风送来几字。 什么“已至”什么“何事”的,她皱着眉猜了许久也没猜个清楚明白,只好暗暗做罢,小声小做的探着头,继续看印花堂间发生的一切。 平阳王柳百川虽年逾四十,但风骨仍在,一身劲气正端坐在主位之上,而不远处跪着的,正是他的儿子,平阳世子,柳序,柳蝉雪。 “你可知今日错在何处?”他左手托举着杯盏,右手捻盖,上下轻碰,搅动浮面茶根。 “儿臣不知。” 自陈林场一别,丰晏已许久没能听到这个声音了,抬眼垂眸见划过一丝惊喜,她趴在那,大气都不敢出一个,揪着心的见平阳王随手抄起一方砚台,直愣愣朝柳蝉雪扔去,未干的墨洒了他一脸,他弯身对着他磕了个头,“父王息怒!” “息怒?”平阳王像是听到了个极好笑的笑话,拿起桌上已安静放下的杯盏,又是重重一放,铿锵声撕裂夜幕,响彻于整个印花堂上,他走到他的面前,手指向屋里梁上挂的那副字,“这字是当今王上赐给为父的,“忠肝义胆”你可知何为忠肝?又何为义胆?” 柳蝉雪依旧低垂着头,听着平阳王继续道,“为臣者要的就是替君分忧,当今王上迷恋妖色,不知忠能之士,你我等臣子要的就是拨乱反正,让一切回归正道,今次,为父叫你杀了妖女,你都畏手畏脚,来朝,若真有乱臣贼子逼宫,敌兵强将攻城,为父,还能指望你什么?” 此话一落,堂间寂静,堂前池中有零星几个不怕死的早蛙“哇哇—”叫了两声后,他道,“儿臣无能,自是叫父王指望不得。”柳蝉雪抬起头,素日温和的漆黑如墨的眼,陡然淬满狠意,但很快就又被苦笑取代,其速快如光泄,就连平阳王都没能瞧出他的异样,面色依旧如沉水,直到他说,“当然,儿臣也学不会父王的那套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