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就在侯亮平内心翻江倒海之际,那几人的闲聊话题,却像故意跟他作对似的,毫无征兆地转到了他的身上。 “唉,说起来,这光明峰项目还真是个照妖镜,照出了多少牛鬼蛇神。”那个尖细声音忽然感慨了一句,随即用一种带着几分轻蔑和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:“你们还记得之前那个侯亮平吗?就是以前在反贪局蹦跶得挺欢的那个。” “怎么不记得?不是说他当初查丁义珍案很厉害吗?后来怎么悄无声息了?”另一人好奇地问。 “厉害?哼!”尖细声音嗤笑一声,“不过是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!听说他拿到那些举报赵立春老书记派系的材料,根本就是人家故意放出来的诱饵,目的就是让他去冲锋陷阵,吸引火力。结果呢?案子没查明白,自己倒先把人给得罪狠了,婚也离了,靠山也没了。最后利用价值没了,就被一脚踢开,打发到政协哪个角落里养老去了!” “还有这种事?”旁人附和着,语气中充满了对失败者的鄙夷,“那他也太蠢了点吧?一点政治头脑都没有,活该!” “可不是嘛!以为自己攀上了钟家就了不起了,结果呢?成了弃子,现在估计肠子都悔青了,天天借酒浇愁吧?我前几天还看见他在那边小卖部买酒,整个人邋里邋遢的,哪还有半点当初反贪局长的样子……” 后面那些更加不堪入耳的议论和嘲笑,侯亮平已经听不清了。那些话语像淬了毒的匕首,一刀刀扎在他的心上,将他最后一点残存的尊严剥得体无完肤!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,一股混杂着巨大屈辱、愤怒和绝望的热流猛地冲上他的头顶,让他眼前阵阵发黑。 他死死地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,这才勉强维持住一丝清醒。他没有回头去看那几个议论他的人,也没有去捡掉在地上的钱,而是猛地转过身,像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,用一种近乎逃跑的速度,踉踉跄跄地冲回了那个冰冷、空旷,却也是他现在唯一能蜗居的“家”。 “砰!” 沉重的关门声,隔绝了外面世界的阳光和那些恶意的议论,也仿佛将他与过去的那个自己彻底割裂。 他重重地瘫倒在沙发上,胸口剧烈起伏,不是因为疲惫,而是因为内心翻江倒海般的震惊和一种被极度刺激后产生的、异样的亢奋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