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终于,郡主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,眼神恢复了清明,只是那眼底深处,仍残留着一丝未能完全敛去的波澜。 她抬眼看向林望舒,声音比平日低沉沙哑了几分:“陆妹妹……哦,就是你外祖母,除了这个,可还有信带过来吗?” 林望舒连忙双手奉上外祖母的亲笔信和那件作为明礼的抹额绣品。 郡主接过信,看也未看那做工精致的抹额,只随手放在一旁,指腹摩挲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,默然片刻,却并未当场拆阅。 她抬眸,对身旁的嬷嬷吩咐道:“去库房,挑两件宫里年前赏下来的玉器摆饰,给望舒带回去玩赏。” 这便是送客的意思了。 林望舒心中那点探究的痒处尚未得到缓解,见郡主如此反应,更觉那一段往事恐怕非同小可。 但她深知分寸,立刻恭敬行礼,与抚剑一同退出了花厅。 回府的马车上,林望舒终究没忍住,低声向一向寡言但消息灵通的抚剑探问: “抚剑,你可知郡主与我外祖母,旧日可是相识?” 一向面无表情的抚剑闻言,难得地侧过头,用一种近乎无奈的眼神看了林望舒一眼,清冷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: “奶奶,奴婢一直认为您是个极聪慧、极沉得住气的人。” 她顿了顿,才继续道,“您看奴婢这年纪,像是能知道连您都不知道的陈年旧事的人吗?” 林望舒一怔,随即失笑,是自己心急了。 抚剑再得力,也不过是郡主近年所用,如何能知晓郡主数十年前的私密往事? 她收敛心神,点头道:“你说的是,是我唐突了。” 回到府中,已是傍晚。 林望舒收拾心情,与婆母周氏一同,在花厅设下丰盛却又不失家常味的晚宴,为二舅柳禄接风洗尘。 席间只叙亲情,聊些南北风物、家长里短,并未深入谈及商队具体事务,气氛倒也融洽温馨。 宴毕,各自回房。林望舒沐浴更衣,卸下一日疲惫,让青溪和抚剑备好一壶滚热的安神茶,便令她们各自歇息,不必再伺候。 室内烛火摇曳,只剩下她一人。她端着那杯温热的茶,走到窗边的贵妃榻上,倚着软枕,终于拿出了那封来自扬州、辗转千里的家书。 指尖轻轻划开火漆封口,抽出厚厚一叠信纸……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