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又看任映真听话地把瓷碗放下,就觉得他也默认了这种亲近。实属双喜临门。 人一高兴,心思就飘了。她盯着人露出来的那截手腕,心想得给他喂点好的。搞点什么回来做着吃呢? 任映真见她进门先是僵住,接着脸上有一种过于外露的兴奋,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灿烂笑容。他心里暗道不妙。 “涛丫头,去洗把脸,准备吃饭。” “好嘞。” 徐桂枝去灶屋外翻那油纸包,看草药的情况。 两个年轻人则负责将饭菜从灶屋端到堂屋桌上去。柳如涛开口也是:“小真,你……”那两个字叫得又轻又快。 任映真抬眼:“柳同志。” 三个字冻住她后半句话。 “直呼我全名就好。” 柳如涛没答话,稍顿了顿:“不好意思啊,刚刚随着奶奶叫顺口了。我也叫你小真行吗?” “……”他默了默,再道:“柳同志,我是个Beta。” Alpha和Beta在一起生出孩子的可能性虽然不是零,但也没高到哪去。这也是为什么当今社会Alpha都会选择Omega,而Beta两两一起。 柳同志,你也不想绝后吧? “任映真同志。”柳如涛愣了一下,然后放下手中的东西,再开口时声音平静得出奇:“你说的这件事我认真想过了,并且想得很清楚。” “如果我认定的人是个Beta,”她虽然没直说是他,但一直盯着他看,潜在含义不言自明,“我们在一起了。他想要孩子,那简单,我老柳家本家盘根错节,亲戚家的娃娃多的是,挑一个心眼正派的,从小带在身边养,比生十个八个自己撒手不管的强。” “反正只要我活着一天,我就不会让我的娃娃和我的家人受半点委屈。” 她在任映真眼里第一次看到了震惊。 柳如涛感觉受了鼓励,气势磅礴地乘胜追击:“你可以去场部打听打听。我是河湾农场拔尖儿的壮劳力,开春翻地我一人一天能翻三亩半,套犁的骡子都追着我打响鼻歇气;夏收抢粮,我能背着两百斤麻袋在打麦场上跑,两个来回不用歇脚。” 她掰着手指,声音清晰有力:“Alpha里最高的工分票,我年年拿满勤。农闲的时候编草席搓草绳,谁也比不过我快。开春刚算过年账,刨去口粮,能往场部工分本子上存这个数——” 她眼神依旧锐利坦荡,带着一种绝对自信: “跟我搭伙过日子的人,饿不着、冷不着,更不会受半点穷困。该他的,我只多不少的给。” “……”任映真说:“我今年十九,比你还大一岁。” “哈哈!”她发出一声带着胜利意味的清亮短笑,那近乎嚣张的快乐在她脸上绽放开来。 柳如涛笑道:“映真。” 我以后就这么叫你了。 徐桂枝站在堂屋门口摇了摇头,老太手中端着个热气腾腾的白搪瓷盆,里面几个烙得两面焦黄的葱花油渣饼油光发亮。 “饭都要凉透了,你俩磨叽什么呢?” 老太太走进来,白搪瓷盆“咚”的一声轻响,稳稳落在旧方桌正中央。 她声音不高,但不容置疑地主导了局面:“趁热吃饼。刚出锅的,费了我三钱好油渣。” 几人摆好晚饭坐下,徐桂枝拿起一个饼,慢条斯理地撕开一小块,露出里面热气腾腾、夹杂着油渣和葱花的柔软内瓤,浓郁的香气再次喷薄而出。 “年轻人,火候到了自然香,急也没用。” “趁热吃吧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