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艺术祭圆满结束。 几天后,任映真才发现任知时最近似乎在躲他。因为两人并没有加联络方式,平时遇见全靠随缘。但被当成“校园王子”众星捧月的家伙一整个周连衣角都没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过,任映真也该意识到不对了。 不过,他不在意这件事。 他在等方望槿制造下一个剧情爆点。从同为“演员”的角度上来说,他们毕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。他相信对方不会坐以待毙。 如果剧情太平淡,观众有权通过投票加速真人秀中的异世界时间流速。对他们而言,这里的一个月或许不到一秒,但对世界中的意识体来说,这一个月是实打实度过去了。等到剧本演出结束,这些冗余的记忆就是精神负担。 方望槿只是来演个配角,没必要付出这么沉重的代价。她比他急。 结果到第二周时,任知时主动找上了他。 “最近不是在躲我吗?” 一句话让少爷为我僵住八个笑容。 “不、我……唉,算了。”任知时说:“我想约你,你这周末的假期有空吗?” 任映真挑眉。 于是少爷很快意识到自己的用词有歧义,急忙摆手道:“不是!就普通地出去逛逛。” “我没时间。” “就你和我,没有别人。” “那给钱吗?” “……啊?” 任映真伸出手,掌心往上送了送:“给钱我就去。不然我好好地待在家里学习不可以吗?我为了我的奖学金可是很努力的。”他刻意用了比较夸张的语调。 方家现在倒也没那么缺钱了。 长子方既明在外创业听说似乎有点起色,加上任家给的那笔补偿金,方父方母也在努力工作,经济状况是一直在转好的。 但他才不会告诉任知时。 没想到对方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:“要多少?” “开玩笑的。”他收回手,语气冷淡下来:“我不缺钱。没空就是没空。” “这是经费。”任知时说:“我才不会让陪我的人付账好吗。周五放学,你在校门口等我。” “周六约地点,校外见。”任映真说:“少爷,你的车很扎眼。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和我有关——系。” 他说到一半被对方表情影响,迟钝地拉长了尾音。 这是怎么了?任知时怎么突然露出一副被雨淋湿的狗的样子? 任知时问:“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?” “同学,熟人,改过自新的混球和反败为胜的受害人。” “……” 现在他看起来不仅被雨淋了还在路边被踹了一脚。 最终两人还是约定成行。周六下午,见面地点约在学校附近。任映真坐在树荫下的花坛边上啃盐水棒冰。 令人惊讶的是赴约的人穿得随意,没坐车来。任映真没从他身上感觉到空调的冷气,多半是步行来的。 好在用来打发时间的地点离这倒不远。 他们在一家老琴行门外站定。任映真抬头用手挡着刺目的阳光,仰望那块牌匾。 拾光。 那天任知时跟他说自己的母亲是知名钢琴家后,任映真就回去搜了搜。任母的名字叫周拾光,在成为任太太之前,她一直是周女士。 她确实是无可争议的天才。曾经还是周拾光的她在国内钢琴界就像这块牌匾一样,即便在同世代钢琴家之间,她也只有被仰望的份儿。 转折发生在生育之后,她不仅身体状态下滑,腕部肌腱也出现不可逆的损伤。她得到的诊断是如果继续演奏,未来很可能连筷子都握不住。 再也没有人听到她的琴声。 在知道自己的音乐注定无法再次登台后,周拾光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:如何将她的音乐延续下去,哪怕不再亲自演奏? 她将目光转向家庭,她希望能有一个继承者,能够将她的音乐带到另一个高度。 而这个继承者,也理所应当地该是她的孩子,她渴望一个能在钢琴上演奏她未竟梦想的人。 如果能够在自己的孩子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,那么她的选择才不算错误,她的一生、她的音乐才不会白白流逝。她才能够原谅自己的命运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