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亏了还能弄这么多票? 骗鬼呢! 当我们是傻子? 这口气,怎么也咽不下去! 我们没换到肉的,岂不是更亏? 白跑一趟,还看着别人吃肉! 这他妈叫什么事儿! 几个没换到肉的汉子,都是矿上出了名的愣头青,刺头。 互相使了个狠厉的眼色,闷着头,一声不吭地挪动脚步,有意无意地,把陈冬河和奎爷他们离开的路给堵了个严严实实。 抱着肉喜笑颜开往回走的人被他们粗鲁地推开,场面顿时有些混乱。 矿上下工的汽笛声早就想过不知道多久。 暮色低垂,天穹压得极低,像一口锈迹斑斑的硕大生铁锅,沉甸甸地扣在煤灰弥漫的小城头顶。 寒风裹挟着煤屑和冰碴子,刀子似的刮过巷道口,刮在人脸上生疼。 汉子们刚从地心深处钻出来,浑身被汗碱和煤灰糊得严严实实,只剩眼白和牙齿在黢黑中亮得扎眼。 骨头缝里都往外渗着酸水,喉咙干得冒火,拉风箱似的喘着粗气。 家门口那口冰凉的粗陶水缸子都顾不上扒拉一口,就被满街筒子炸开的信儿砸懵了。 “北大街口!奎爷的肉!拿煤票就能换!去晚了,毛都不剩一根!” 这话像根烧红的铁钎子,“滋啦”一下捅进了这帮累得三魂丢了七魄的爷们儿心窝里。 什么腰酸背痛、腿肚子转筋,全他娘抛到了九霄云外! 供销社的肉案子排三天队,也轮不到指甲盖大的一星儿肥膘。 年关的油腥味成了梦里才有的奢望。 此刻,这消息就是救命的稻草!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