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你有个屁的难处,我说词铭心,你年纪都这么大了,怎的还和年轻时一样不要脸。” 梁王直接被词铭心的姿态气笑了,而后他坐直身子,伸手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紫毫笔,在砚台里轻轻舔了舔墨。 墨汁是新研的,浓黑如漆,笔锋落纸遒劲有力,在雪浪纸上晕出极淡的光泽,不多时便落下六个字:“一切便宜行事。” 写完,他将信纸轻轻晾在案上,阳光落在那六个字上,墨色竟似泛着微光。 “算了算了,一切由他去吧。” 梁王看向词铭心,“这孩子行事向来谨慎,他既然敢主动提出前往西楚,那自然是已经做好了十足把握,若是他当真能震慑兵家势力,不让其参与国战之时,你可否有信心,半年之内,荡平西楚?” 词铭心抬起纵横交错,布满老茧与伤痕的右手,伸出三根粗壮的手指,轻声道:“三月可灭楚。” 第二日清晨的将军府,晨光像揉碎的金箔,刚漫过墙头飞檐的翘角,便将广场中央那面虎头旌旗染得暖意融融。旌旗边角垂着的铜铃还沾着晨露,风一吹便轻响,混着兵器架上玄铁的冷光,酿出几分出征前的肃然。 兵器架旁,石月正弯腰检查腰间佩剑,玄铁剑鞘上刻着细密的云纹,在晨光里泛着哑光。 商函站在石月身旁,指尖夹着支狼毫墨笔,正往纸上添注兵圣阁派系图谱的注解,笔尖划过纸面沙沙响,偶尔停下来核对通关文牒上的印鉴,连封泥的纹路都要仔细瞧两遍。 词宋站在汉白玉台阶上,目光缓缓扫过广场众人,将每个人的神色都收在眼底:孙不休穿了身洗得发白的旧劲装,袖口依旧别着那枚磨得发亮的兵家铁符,只是往日压在眉梢的沉郁散了大半,眼神亮了些。 冯光攥着拳头站在最前头,眉头拧成个川字,指节攥得发白,显然还在为不能同行憋气。 吕永悄悄拽了拽他的袖口,递了个 “别冲动” 的眼神,自己也忍不住往石月那边瞥,满是羡慕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