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把供品摆在条案上,又点上三炷香,混着饺子的香气,屋里顿时多了几分庄重。 李长贵被李冬生连揪带拽的,迷迷糊糊地从炕上爬起来。 虽然这时候的他明显处于半梦半醒,但似乎是肌肉记忆,一听是祭祖,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条案前,对着祖宗牌位作揖,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: “祖宗保佑,来年风调雨顺,咱家日子越过越红火……” 话还没说完,他脚下一个趔趄,差点撞翻香炉。 吕彩兰眼疾手快,一把揪住他的后领,没好气地骂道: “祖宗看着呢!有点正形!大过年的,别给祖宗添堵!” 李长贵耷拉着眼皮,“啥?冬生抓了个田鼠?” 李冬雨在一旁捂着嘴偷笑,被吕彩兰瞪了一眼,赶紧低下头,装作数糖纸的样子。 年夜饭后,天色早已彻底黑透。 吕彩兰坐在炕沿边,把煤油灯的灯芯挑到最亮,昏黄的光顿时将屋子照得亮堂了不少。 她又起身把窗台上的马灯也点着了,暖黄色的光晕在这寒夜中显得格外温馨。 按老辈儿传下来的规矩,大年三十晚上这灯可不能灭,门也得虚掩着,说是要等祖宗们回家来看看。 这可不是李冬生一家的个例,在这村子里,家家户户都是这么做的。 甭管家里穷得叮当响还是稍微富裕点,这一晚,都得把灯点得亮亮堂堂的。 这村子里家家户户都点着灯,竟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景象。 小孩子们本就精力旺盛得很,平日里哪见过这么亮堂的夜晚,一个个兴奋得不行,围着村子跑来跑去。 以至于虽说那鞭炮不多,可这晚上却一点也不冷清。 小孩儿们成群结队地疯跑着,也省了大人们不少心。 大人们就围坐在热乎的炕头上,继续喝着酒、打着牌,一块儿守岁,唠着家常。 李家里,李冬雨裹着厚厚的棉被,坐在炕角,眼皮直打架,可还是硬撑着,嘴里嘟囔着:“我才不睡呢!睡了就长不高了!” 这时,李冬生从旁边路过,听到这话,忍不住逗她: “你放心吧,就你这年纪,指定是长不高了。” “谁说的!我听人说二十三猛一窜,我还能长高呢!” 李冬雨一听,立马梗着脖子和李冬生辩驳起来。 正说着,她忽然皱起了眉头,一脸疑惑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