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一头野兽浑浑噩噩地走在大都市里。 当她分不清方向的时候,就摸摸铁项链。 母亲会给她指引。 一些卖报的孩子围着她转圈,边跑边跳,嘴里唱着‘黑色的奴隶赤脚的疯子’,然后被她用野兽一样的低吼吓了个干净。 有几个在街上混日子的年轻男人盯上了她,把她拐到巷子里,准备行那违法的事——可谁教他们有鼻子,闻见她身上的臭味,瞧见她疯疯癫癫的模样,那双如凝固水银般望而生寒的眼睛。 他们好色,但不想染上治不好的病。 于是,野兽又躲过一劫。 她企图把自己藏起来,藏在巷口的大桶子里,可里面装满了水。 当她被隔壁的太太发现时,浑身冻得青紫,僵直木然的模样简直不像活人——她被粗暴地拎出来,扔在桶子旁,冻得骨头好像比皮肉先老,佝偻着变了形状。 ‘妈妈…’ 她叫了一声。 于是,太太乐开了花。 ‘你从哪儿来,姑娘。’ 野兽又不会说人话。 野兽只盯着她怀里的襁褓,那饿的脸如稻草色一样的干瘦婴儿。 太太想了想,把襁褓轻轻放进少女的怀里。 她果然开始哼着歌,摇那襁褓了。 ‘真好,孩子。’她说:‘在这儿等我。’ 卷着抹布,女人折回屋内。 她的丈夫今天休息,正摆弄自己那把裹了牛皮的猎刀。 “有个傻子。” 她说。 “什么?”丈夫问。 “我说,有个傻子。”妻子努嘴:“就在后面。” 丈夫放下刀,看着妻子。 “我们不如…”妻子试探:“你说你认识他们的。” 丈夫蹙眉:“他们只要漂亮的。” 妻子眉开眼笑,拍了下手:“那就对了!漂亮的傻子不更方便吗?她甚至都找不着自己的家在哪——能换多少钱?” 丈夫说得先瞧瞧是不是好模样。 当夫妻二人来到房后的桶子旁时,人已经消失了。 同时消失的还有他们襁褓中的孩子。 野兽的直觉比人类敏锐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