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显然,他没在伦敦。 布里斯托尔的病房简陋的就像普休·柯林斯的袜子或毛背心一样。 这房间已经算是‘最高级’一档,却仍能从墙角看见几个指头大小的洞。 和洞里时而闪过的尾巴。 「吱吱吱。」 火焰跳来跳去。 罗兰终于安心了。 有趣的是,和上一次住院不同:这一次罗兰身上没有纱布,没有难闻的、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褐色药汁,没有伤口,不会疼。 他好像是个健康人,只是临时在这病房里借住一样。 他可以轻松活动手腕、小臂、大臂,脖子,腰胯和腿。 他能从床上下来,在地上跳几下。 他当然这么做了。 「你像个大傻子。」 “你现在说我本来就是,我也不会生气。”罗兰垫着脚,如同睡炸了头发的兔子一样在地上弹来弹去,垂落的发尾松开,乍看起来格外惊悚。 “活着真好,扳手。” 死里逃生。 特别是当他已经认定自己的‘必死’后。 “活着真好…” 他攥了攥拳,却感觉自己身体某个地方似乎‘过于健康’了… 低头。 罗兰:…… 「这不很好么?小罗兰和大罗兰都很有活力。」 罗兰没说话,默默脱了鞋,爬上病床,用发黄的被单把自己重新盖好。 直到这时,罗兰才有空观察这个‘病房’—— 非常狭窄。 与其说‘房间’,不如说这本该是‘房间的某一部分’:它就像用个本来就不大的房间隔断出来的更小的隔间一样,除了一张病床外,连个桌子都没有。 下了床,或许走个四五步,就能碰到门板。 几根烧灭的软塌塌的蜡烛在墙角凝着,除此之外,地上还有一个木桶。 没了。 就这么多。 哦,还有墙壁上爬来爬去的昆虫和墙角洞穴里的鼠先生鼠女士一家。 - 我在布里斯托尔。 「当然。」 - 费南德斯和仙德尔怎么样了? - 之前… 「之前我被屏蔽了,在那座‘场’里。我知道发生的一切,但没法和你交流。」 「罗兰,伱干得好。」 「不是命运的眷顾。」 「是你自己,你自己帮助你,活了下来。」 「你唯独要感谢自己,感谢仙德尔,费南德斯,和…」 火焰动了动。 「和一个之后你会知道的人。」 「你很棒。」 - 谢谢。 罗兰扯了扯床单。 - 但你能先让我平静下来吗? 罗兰脸蛋发红。 他现在才渐渐察觉出身体出现了‘问题’,这种异样就像清晨刚起床时‘浑身’充满了‘活力’——可它应该随着时间的流逝平复,而不是愈演愈烈。 扳手就哈哈哈哈笑个不停。 「等一会有人来看你,他们的手没地方扶的话…」 「多不礼貌。」 「是不是?」 「你可以告诉他们:哦我恰巧为您准备了一支供手休息的短杖。」 - 你为什么能让一个亲密的人如此厌恶你的嘴呢。 「你看看你,还说下流话。」 罗兰:…… 活着的感觉真好。 但差不多该休息了,‘罗兰’。 他盯着棉被。 「这个状态不会持续太久。很快的,罗兰。」 -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