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澜园的气氛如同绷紧的弓弦。 沈生澜给安安换上了最普通的粗布衣裳,连他平日里最喜欢的那个绣着药草图案的荷包也收了起来。 她自己也用秘药略微改变了肤色,点在脸颊的几颗浅淡“雀斑”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为生计操劳的普通妇人。 她不再允许安安离开主屋范围,连去后院看荷花都要她亲自牵着。 嬷嬷和周管事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,将澜园守得铁桶一般。 然而,外界的压力并未因她的戒备而减少。 容安堂周围明显多了些陌生的面孔,有挑着担子却久久不离开的小贩,有在对面茶馆一坐就是半天的茶客。 周管事暗中确认,这些人身手矫健,眼神锐利,是晋王府的侍卫无疑。 南宫祈霁果然起了疑心,并且毫不掩饰他的监视。 这日午后,安安有些蔫蔫的,不肯玩玩具,只赖在沈生澜怀里,小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。 沈生澜一摸他的额头,滚烫! “快去请孙老郎中!”沈生澜心头一紧,连忙吩咐道。 孩子生病,她不敢有丝毫耽搁。 周管事却面露难色:“姑娘,外面盯得紧,孙老郎中一来,恐怕……” 沈生澜看着怀里因为发热而哼哼唧唧、小眉头紧蹙的安安,心如刀绞。她可以忍受监视,可以面对危险,但绝不能拿孩子的健康冒险。 “顾不了那么多了!快去!”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。 周管事只得硬着头皮去了。 约莫半个时辰后,周管事领着提着药箱的孙老郎中匆匆赶回澜园。 不出所料,他们身后远远缀着两个看似路过的“闲人”。 孙老郎中仔细给安安诊了脉,又看了看他的舌苔,松了口气:“沈娘子不必过于忧心,小公子这是外感风寒,兼有些食积,老夫开几剂疏风散寒、消食导滞的汤药,按时服用,好生将养几日便无大碍。” 沈生澜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些许,连声道谢。 孙老郎中写好方子,周管事正要去抓药,沈生澜却道:“周管事,你陪孙老去前厅用茶,方子给我,我亲自去容安堂抓药。” 周管事和孙老郎中都是一愣。 外面情况不明,姑娘亲自出去,岂不是…… “无妨。”沈生澜语气平静,眼神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,“我正好也有些铺子里的事要处理。” 她需要知道,南宫祈霁的试探,到底到了何种地步。躲,是躲不过去的。 她换上一身半旧的青色布裙,脸上易容未卸,将安安交给嬷嬷仔细照看,便拿着药方,独自一人出了澜园。 从澜园到容安堂,不过一炷香的路程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