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由于地质勘探钻井机需要乘坐前往大西北的货运列车,凌晨两点钟,李爱国就从床上爬了起来。 小陈姑娘搂着两个孩子睡得正沉,呼吸均匀,脸蛋被棉被焐得红扑扑的。 李爱国蹑手蹑脚换好衣服,拎上行李走,走出屋门。 现在已经是深冬了。 外面寒风刺骨,地面冻结实了,踩在上面发出嘎吱的响声。 刚拐进中院,李爱国忽然停住脚步。 借着天边那点惨淡的月光,他瞅见许大茂家窗根下蹲着个黑黢黢的影子,缩成一团,正扒着窗缝往里瞅。 进贼了? 这眼瞅着要过年,家家户户都备了点年货。 前阵子巡逻队刚抓了俩翻墙撬锁的,没想到这贼胆子这么大,敢摸到四合院里来。 他往墙角扫了一眼,抄起根胳膊粗的木棍,脚步放得更轻了,猫着腰慢慢靠过去。 那黑影似乎没察觉,还在那儿挪来挪去,脑袋快贴到玻璃上了。 李爱国屏住气,瞅准了黑影的后背,手腕一使劲,棍子带着风声就抡了过去。 手起,棍子落。 棍子还没沾着人,那黑影猛地回过头,月光正好照在他脸上,一双绿豆眼瞪得溜圆,嘴张得能塞下俩鸡蛋。 “哎吆!爱国!是我啊!” 李爱国听到这声音有些熟悉,手腕猛地一抖。 棍子愣生生的改变方向,擦着那身影的头发呼啸而下,重重的落在了地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 “爱国,我啊,二大爷,千万别动手。”那身影也被李爱国的力气惊住了。 刚才那一下要是打实了,他这把老骨头非得散架不可。 李爱国摸出兜里的手电筒,“啪”地打开,光柱直射在刘海中脸上。 只见他头发跟鸡窝似的,棉袄上沾着不少土,俩眼熬得通红,不是刘海中是谁? “二大爷?” 李爱国把棍子往旁边一扔,没好气地压低声音,“您这把年纪了,大半夜蹲人窗根底下听墙根?就这点出息?” “误会!这绝对是误会!” 刘海中手忙脚乱地挡着手电光,急得直摆手,“我就是在墙根底下站着,没听!真没听!再说许大茂两口子也没干啥啊……” 此时屋内亮起了灯。 许大茂和刘岚都被惊动了,两人披着衣服走出来,许大茂拎了把菜刀,刘岚拿了擀面杖。 “操!哪个孙子敢趴老子墙根?!” 等看清蹲在地上的是刘海中,他眉头拧成个疙瘩:“二大爷?您昨儿盯了我一下午还不够,夜里睡觉都不放过我?” 李爱国听着不对劲,插了句嘴:“大茂,咋回事?” 许大茂脸有点红,没好意思说。 刘岚打了个哈欠,揉着眼睛说道:“还不是二大爷被大茂咬了一口,担心得狂犬病,从昨儿下午就没离过大茂三步远,连睡觉都守在窗根底下。” 李爱国哭笑不得。 好嘛,刘海中这是在积极贯彻十日观察法。 许大茂把菜刀往旁边一扔,冲刘海中作揖:“二大爷,我求您了行不?别盯着我了,我真没被狗咬,那就是气头上咬了您一口,跟疯狗病八竿子打不着!” “你不咬我,我用得着去打防疫针?用得着大半夜冻着守着你?”刘海中也委屈,嗓门也高了,“万一你半夜发了病,我来不及打针咋办?” “这……”许大茂被噎得没话说,毕竟是自己先下的嘴。 任由刘海中整天跟着许大茂也不是个事儿。 李爱国看这俩人快吵起来了,赶紧打圆场:“刘岚,要是许大茂真得了疯狗病,你第一时间干啥?” “当然是送医院啊,还能咋办?”刘岚眨巴着眼,没明白李爱国啥意思。 许大茂眼睛一亮,一拍大腿:“二大爷!听见没?我要是真有事儿,刘岚肯定第一时间送我去医院,到时候再通知您去打针,保准来得及!” 这事儿其实很简单,刘海中不至于想不明白,只是他只顾着担心疯狗病。 “爱国,这倒是个好办法。” “你可记得送许大茂去医院,顺带着通知我。” 这边正说着,院儿里的住户们被吵醒了不少。 南易拎着根扁担,张钢柱拎着杀猪刀,呼啦啦冲过来:“小偷呢?敢在咱院儿里撒野,看我不卸了他!” “好了,好了,是二大爷担心得疯狗病,才趴了墙根。”李爱国跟几个住户解释了情况,南易和张钢柱都有些失望。 要是真抓到小偷,他们过年前都有谈资了。 “爱国兄弟,你要出差啊,过年回不回来?”张钢柱看到李爱国拎了行李,走上前问。 “不好说,家里面的还得你照应着。”李爱国回了一句。 “这好说,咱们是一家人,就算你不交待,我也得帮忙。”张钢柱这些年月一直记着李爱国帮他报了杀父之仇的事儿,一口答应下来。 “只是可惜了,我原本打算给你留几挂猪大肠的.” “咳咳,你自己享用吧。” 李爱国想起那生不拉几、黏糊糊的玩意就觉得反胃,拎上行李出了四合院。 院子外面停着一辆大越野。 老猫斜靠在车门上一边抽烟,一边看时间,看到李爱国过来,顺手接过行李。 “要是不再不出来,我就得敲门了。” “院里出点岔子,耽误了。” 两人上了车,李爱国坐在副驾驶上,老猫一脚油门踩下,大越野呼啸着朝前门机务段驶去。 “猫组长,这次站里面派你跟着一块去,应该不仅仅是为了负责保卫工作吧?” 李爱国对老猫负责运输任务感到奇怪。 要知道老猫现在是气象站内的领导,一次简单的运输任务,完全没必要动用他老人家。 老猫握着方向盘,嘴角勾了勾,没回头:“到了地方,你就知道了。” 得,看来这次前往的勘探基地来头不小。 李爱国清楚气象站的纪律,既然老猫没进一步解释的想法,也没询问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