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傅语听踮着脚取来,回来时发现薄行洲的左手正无意识地摸索着桌面,碰倒了一个空药瓶。 瓶身滚落在地毯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标签上的四个字在雷电照耀下格外刺眼。 氯硝西泮! 他怎么会吃这个! 薄行洲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。 傅语听胸口突然涌上一阵酸涩感,怎么也抹不掉。 傅语听跪在他身边,轻轻托起他受伤的右手。触碰的瞬间,薄行洲的肌肉猛地绷紧,但并没有醒来。 在手机电筒的光线下,她看清这双手上除了新伤,还有许多细小的旧疤痕——有些是直线状的整齐切口,有些则是愈合后仍凹凸不平的撕裂伤。 傅语听的指尖微微发抖,镊子夹起第一块玻璃碎片时,薄行洲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。 “没事的。”她下意识地轻声道,声音比窗外的雨还要轻,“很快就好了。” 奇怪的是,这句话仿佛有魔力般,薄行洲紧绷的身体竟然略微放松了些。 傅语听继续专注地清理伤口,每当取出一块玻璃,就用碘伏小心消毒。血珠不断从伤口渗出,染红了棉球,她不得不换了好几次。 窗外雷声渐远,雨势却更大了。 水滴敲打玻璃的声音像某种催眠曲,傅语听的动作越来越轻柔。 当她用纱布缠绕最后一处伤口时,她长舒一口气,正准备离开。 突然傅语听感到手腕被一股滚烫的力量扣住。 “不要离开我.…..” 薄行洲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,眼睛却还紧闭着,显然仍在梦魇中挣扎。 他的手指像铁钳般扣住她的手腕,力道大得让她感觉手有些麻木。 傅语听僵在原地。 她望向薄行洲的脸,此刻他眉间的痛苦被一种近乎绝望的哀求取代,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,紧贴在他苍白的皮肤上。 这个在商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“冷面阎王”,此刻脆弱得像抓住最后浮木的溺水者。 “我不走。”傅语听鬼使神差地回应,另一只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。 薄行洲的力道奇迹般地放松了些,但依然没有松开。 傅语听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地毯上,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腕。 雨声渐渐变小,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。 不知过了多久,薄行洲的呼吸终于变得深长平稳。 傅语听试图抽出手,却听到他在梦中又不安地呢喃了一声,眉头再次皱起。她只好放弃,轻轻躺在他的身边,意识也渐渐模糊。 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时, 薄行洲醒了。 他发现自己手里握着一截纤细的手腕,顺着手臂看去,傅语听正蜷缩在他旁边上熟睡,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,嘴角还沾着一缕发丝。 他的目光移到被精心包扎好的右手,又扫过地上收拾整齐的医药箱。一种尘封多年的情绪在胸腔蔓延,越来越甚。让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手。 傅语听在睡梦中皱了皱眉,无意识地往热源处蹭了蹭,额头几乎贴上他的膝盖。 薄行洲的手悬在半空,最终轻轻落在她发间,极轻地拂过那缕不听话的发丝。 却好似碰到了不该触碰的东西,迅速收回手。 昨晚她肯定很害怕, 他这种人怎么配拥有她? 他本来就是置身黑暗里的人。 傅语听是被一缕斜照在眼皮上的阳光唤醒的。 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身体,丝质被单从肩头滑落,带着不属于她惯用洗衣液的冷冽气息,他的气息还残留在枕头上。 第(2/3)页